九歌云中君思夫君兮太息值得收藏

《九歌》是屈原根据民间祭神乐歌改作或加工而成。《九歌》原是楚国流传很久的古代乐曲,相传是夏启从天上偷下来的,屈原这组诗歌是借用这一曲名。

“昔楚国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祠,其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屈原放逐,窜伏其域,怀忧苦毒,愁思沸郁。出见俗人祭祀之礼,歌舞之乐,其词鄙陋。因为作《九歌》之曲,上陈事神之敬,下见己之冤结,托之以风谏。”(王逸《楚辞章句》)屈原的《九歌》就是模仿这种祭祀仪式,创作的一组祭神乐歌。朱熹认为是屈原对南楚祭歌修改加工,“更定其词”(《楚辞集注》),但不论哪种情况,《九歌》中屈原所塑造的一系列鬼神形象,就是这种原始巫术宗教的反映。

《九歌》一共分十一章,可分为三类:一是祭歌:《东皇太一》《礼魂》。二是恋歌:《东君》《云中君》《大司命》《小司命》《湘君》和《湘夫人》《河伯》《山鬼》。三是挽歌:《国殇》。其中,《湘君》和《湘夫人》是一体两面,可合为一篇;《礼魂》是《国殇》的“乱曲”,可合为一篇,故曰《九歌》。《九歌》大部分篇章作于屈原被流放到江南之时。

云中君:思夫君兮太息

《云中君》祭歌共十四句,在《九歌》中除去《礼魂》一首外,它算是最短的了。云中之神为一男性,号“云中君”,在神话中云神名叫丰隆,又名屏翳。王逸《楚辞章句》题解说:“云中君,云神丰隆也。一曰屏翳。”年在湖北江陵天星观一号楚墓出土了一批记录楚人祭祀及卜筮情况的竹简,其中记载了楚人祭祀“云君”。学者们已肯定“云中君”即“云君”,是云神。洪兴祖注“云中君”说:“云神丰隆也。”朱熹《楚辞集注》云:“谓云神也。”屈原《离骚》亦可佐证:“吾令丰隆乘云兮。”云神因居于云中、驾驭浮云而得名。屈原的《云中君》正是祠祀云雨雷电之神的祭歌,整首诗写得华采若英、灵动飞扬。

《九歌》诸神各有职掌,独云神职掌不明。有人认为云神为播雨,如马茂元《楚辞选》云:“云行雨施,祀云神是祈雨”,然云神之外有雨师。将二者职责混而为一未免欠妥。倒是屈原辞透露了一些信息。《离骚》:“吾令丰隆椉(乘)云兮,求宓妃之所在。”又《思美人》云:“愿寄言于浮云兮,遇丰隆而不将。”二诗都说云神丰隆,驾云来去可以代为传言致辞,具有类似使者的角色,与西方神话中所谓“天使”相仿佛。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浴:古时单指洗身体。兰汤:放入兰草的沐浴水。古人祭神前,一定先用兰草沐浴。沐芳:用白芷洗头发。芳,指白芷。

若英:如花一样的美丽。

灵:云中君。连蜷(quán):回环宛曲,这里形容身形美好。既留:流连忘返。

烂昭昭:微微的亮光。未央:未尽。

首二句写巫师迎接云神。在古楚国,巫师代表的是一个国家和民众,他是神和人之间的沟通者,故写巫师即写国家和民众对神的态度。这位巫师在迎接云神之前用兰花汤洗洁身体,用花水洗头发,谓之沐浴。在古代只有在重大的盛事时才沐浴,可见对迎云神的庄敬。巫师沐浴之后,穿上像花一样饰有华丽文采的衣服。洗洁一净,衣冠一新,灿若花簇。神清气爽,喜迎云神。此处写巫师的沐浴衣饰,正是万民对云神的礼敬,以此开篇,令人盼瞻云神的丰姿。

后二句写云神的降临。“灵”即指云神,云神见楚国人如此礼敬他,舍不得走,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连蜷”摹写云神的姿态十分贴切、逼真。云体态轻盈,舒徐漫卷,灵动自如,非“连蜷”不能赞云之独特形志。继写云彩光华闪亮。一个“灿”字总摄其光辉华彩,虽是常用字却因准确的运用焕发出独特的魅力,缀以叠词“昭昭”,顿显云彩的光华夺目,通透耀眼,更何况云彩的光华无穷无尽。直让人觉得云神是如此的丰赡,它的光辉照彻碧空。高洁、华贵、明丽,足赞云神之尊美。

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龙驾兮虎服,聊翱游兮周章。

蹇(jiǎn):发语词。憺(dàn):安,居住。寿宫:供神的地方,本文指云中君在天上的住所。

龙驾:龙拉的车。虎服:虎在旁边保驾。

聊:悠闲。周章:四处盘桓。

在奉神的寿宫,云神滞留下来,安享楚人的祭祀,人们抬头瞻仰云神,倍觉神奇:云彩像太阳和月亮一样放出万丈光彩。“与日月兮齐光”极具气势。每当白云映日,烘云托月,朝曦晚霞之际,云之明丽,不让日月,此处把云神与日月并列,盛赞云神的崇高地位和华美的姿容。享受了人们丰盛的祭祀后,云神就要离开了。他驾着龙拉的车,穿着天神的服装,如此威严,又如此迅捷。“聊翱游者,婉词以别主人,犹云暂往周流一游耳。”(钱澄之《屈诂》)浮云飘荡,倏忽来去,本不能久留,故用一“聊”字摹状其性格。云神在楚国的上空来回遨游,他想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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