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九歌山 屈原践离朗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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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求韵律和谐,我们做了一个小小的尝试,即在屈原作品的部分篇目部分段落中,在韵脚(只限韵脚)运用了先秦古读音。读音依据为马茂元先生的《楚辞选》(人民文学出版社,年版)。

09九歌山 (屈原)践离朗诵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好像有人在那山隈经过,

是我身披薜荔腰束女萝。

含情注视巧笑多么优美,

你会羡慕我的姿态婀娜。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

驾乘赤豹后面跟着花狸,

辛夷木车桂花扎起彩旗。

是我身披石兰腰束杜衡,

折枝鲜花赠你聊表相思。

我在幽深竹林不见天日,

道路艰险难行独自来迟

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

留灵修兮澹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

孤身一人伫立高高山巅,

云雾溶溶脚下浮动舒卷。

白昼昏昏暗暗如同黑夜,

东风飘旋神灵降下雨点。

等待神女怡然忘却归去,

年渐老谁让我永如花艳?

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

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在山间采摘益寿的芝草,

岩石磊磊葛藤四处盘绕。

抱怨神女怅然忘却归去,

你想我吗难道没空来到。

山中人兮芳杜若,

饮石泉兮荫松柏。

君思我兮然疑作,

山中人儿就像芬芳杜若,

石泉口中饮松柏头上遮,

你想我吗心中信疑交错。

雷填填兮雨冥冥,

猿啾啾兮狖夜鸣。

风飒飒兮木萧萧,

思公子兮徒离忧。

雷声滚滚雨势溟溟濛濛,

猿鸣啾啾穿透夜幕沉沉。

风吹飕飕落叶萧萧坠落,

思念女神徒然烦恼横生。

山 即一般所说的山神,因为未获天帝正式册封在正神之列,故仍称山 。

本篇是祭祀山 的祭歌,叙述的是一位多情的女山 ,在山中采灵芝及约会她的恋人。

郭沫若根据于字古音读“巫”推断于山即巫山,认为山 即巫山神女。巫山是楚国境内的名山,巫山神女是楚民间最喜闻乐道的神话。

你看,此诗一开头,那打扮成山 模样的女巫,就正喜孜孜飘行在接迎神灵的山隈间。我们从诗人对巫者装束的精妙描摹,便可知道楚人传说中的山 该是怎样倩丽,“若有人兮山之阿”,是一个远镜头。诗人下一“若”字,状貌她在山隈间忽隐忽现的身影,开笔即给人以缥缈神奇之感。镜头拉近,便是一位身披薜荔、腰束女萝、清新鲜翠的女郎,那正是山林神女所独具的风采!此刻,她一双眼波正微微流转,蕴含着脉脉深情;嫣然一笑,齿白唇红,更使笑靥生辉!“既含睇兮又宜笑,着力处只在描摹其眼神和笑意,却比《诗经·卫风·硕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之类铺排,显得更觉轻灵传神。女巫如此装扮,本意在引得神灵附身,故接着便是一句“子(指神灵)慕予兮善窈窕”——我这样美好,可要把你羡慕死了:口吻也是按传说的山 性格设计的,开口便是不假掩饰的自夸自赞,一下显露了活泼、爽朗的意态。这是通过女巫的装扮和口吻为山 画像,应该说已极精妙了。诗人却还嫌气氛冷清了些,所以又将镜头推开,色彩浓烈地渲染她的车驾随从:“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这真是一次堂皇、欢快的迎神之旅!火红的豹子,毛色斑斓的花狸,还有开着笔尖状花朵的辛夷、芬芳四溢的桂枝,诗人用它们充当迎神女巫的车仗,既切合所迎神灵的环境、身份,又将她手燃花枝、笑吟吟前行的气氛,映衬得格外欢快和热烈。

  自“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以下,情节出现了曲折,诗情也由此从欢快的顶峰跌落。满怀喜悦的女巫,只因山高路险耽误了时间,竟没能接到山 姑娘(这当然是按“望祀”而神灵不临现场的礼俗构思的)!她懊恼、哀愁,同时又怀着一线希冀,开始在山林间寻找。诗中正是运用不断转换的画面,生动地表现了女巫的这一寻找过程及其微妙心理:她忽而登上高山之巅俯瞰深林,但溶溶升腾的山雾,却遮蔽了她焦急顾盼的视野;她忽而行走在幽暗的林丛,但古木森森,昏暗如夜;那山间的飘风、飞洒的阵雨,似乎全为神灵所催发,可山 姑娘就是不露面。人们祭祀山灵,无非是想求得她的福佑。现在见不到神灵,还有谁能使我(巫者代表的世人)青春长驻呢?为了宽慰年华不再的失落之感,她便在山间采食灵芝(“三秀”),以求延年益寿。这些描述,写的虽是巫者寻找神灵时的思虑,表达的则正是世人共有的愿望和人生惆怅。诗人还特别妙于展示巫者迎神的心理:“怨公子兮怅忘归”,分明对神灵生出了哀怨;“君思我兮不得闲”,转眼却又怨意全消,反去为山 姑娘的不临辩解起来。“山中人兮芳杜若”,字面上与开头的“子慕予兮善窈窕”相仿,似还在自夸自赞,但放在此处,则又隐隐透露了不遇神灵的自怜和自惜。“君思我兮然疑作”,对山 不临既思念、又疑惑的,明明是巫者自己;但开口诉说之时,却又推说是神灵。这些诗句所展示的主人公心理,均表现得复杂而又微妙。

  到了此诗结尾一节,神灵的不临已成定局,诗中由此出现了哀婉啸叹的变徵之音。“靁填填兮雨冥冥”三句,将雷鸣猿啼、风声雨声交织在一起,展现了一幅极为凄凉的山林夜景。诗人在此处似乎运用了反衬手法:他愈是渲染雷鸣啼猿之夜声,便愈加见出山 所处山林的幽深和静寂。正是在这凄风苦雨的无边静寂中,诗人的收笔则是一句突然迸发的哀切呼告之语:“思公子兮徒离忧!”这是发自迎神女巫心头的痛切呼号——她开初曾那样喜悦地拈着花枝,乘着赤豹,沿着曲曲山隈走来;至此,却带着多少哀怨和愁思,在风雨中凄凄离去,终于隐没在一片雷鸣和猿啼声中。大抵古人“以哀音为美”,料想神灵必也喜好悲切的哀音。在祭祀中愈是表现出人生的哀思和悱恻,便愈能引得神灵的垂悯和呵护。不知山 姑娘听到这首祭歌,是否也能怦然心动,而赐给世人以企盼的福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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