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的
清
单
今天分享一下看理想的“八分”节目——梁文道对谈“香港桂冠诗人”廖伟棠。主题是读诗。谈到了诗、读诗、写诗、诗的意象、母语写诗等等。
一直觉得道长是只老狐狸,没有贬损的意思,反而觉得他是大智慧。
而诗人廖伟棠,之前工作过的杂志社约过他的文章,出稿极快,质量又高,意象丰富,阅读面极广,是相当佩服的一个作者。本期应该也是因为新书《我偏爱读诗的荒谬》发表而攒的一个话题。不过仍不失为一篇干货满满的好推广。
文学的体裁里,大多数人可能认为诗是最高级的。其实把文字分级并不准确,好的文字不会限于体裁,而在于是否能传达出独特的意向或与读者产生共鸣。
中国诗歌发展至今,分出了古诗、现代诗。古诗简洁,往往一两个字的意向就能精准地描绘,它们太过完美,令现代人读到后不由得赞叹,纷纷缴械投降。
提一首《九歌·山鬼》:
“若有人兮山之阿,匹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这种矇昧时代的幻想描绘,似是而非,似有若无,反而建立起空灵悠远的宏大气场,令今日确凿明晰的科学性文字相形见绌。越是确定,越是局限了想象空间。
中国诗歌以《诗经》《楚辞》开场,浪漫至极,余韵至唐、宋,后来的诗人们手法更老辣,但因为看得更清楚,技法玩得更娴熟,游刃有余之外独缺了原始的纯真。而古诗的意象到了清代,似乎也没有更多新的血液。可能是社会的进度条进入了一种可期的节奏当中,创造变成了对原有的重组和复刻。快速生产,快速集结。
现代人受制于时间,于是钝感于时间,时间给大多数人的感觉可能只是束缚吧。
而新文化运动之后,白话文的出现,遣词造句一再膨胀,越来越具体,情绪很多,但浪漫少了。新体诗是从无到有的产物,新派诗人急于建立起一套新标准,也把写诗画地为牢,诗人的同人圈曲高和寡,渐渐区分出所谓的普通读者、专业读者。诗人们写诗给自己人看,可能隐隐地看低其他人,大多数写诗的人拿着几个前辈的诗歌范式一用再用。
更有甚者把分段当作诗。如果诗只是格式,那似乎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问题是,那些人误解了诗歌的意义。
毛诗序言: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总有一些套用强力范式的诗歌,重复前人开创的意象,拼凑出来的空洞文字一眼见底,没有回味的余韵空间。
好诗或许是用异于日常的表达来表达日常吧。种田山头火有一首俳句:“日日托钵,吃着只有饭的饭。”诗人用简单的文字表达,但是孤独感力道恰好。或许近似于竹叶尖一滴水落下,打破林间寂静的那种冲击吧。诗可能是用来增加生活的复杂性的。你我都懂的那些比喻应该称之为作文。诗需要打破习以为常,人通过积累经验来进化,诗擦拭了经验世界的灰尘,并通过特有的方式还原出来。
而你我都会感到读诗之难。可能是共鸣不够,可能是自己并非潜在读者,但也可能有的诗篇本来就空洞。读诗需要进入状态,需要一定的耐性和对日常保持距离。而我们处在社交时代,这里信息庞杂,我们每天都要回应各种纷至沓来的信息,每个人都与日常捆绑在一起。密不透风的绑定,似乎难有空间来脱离这种具体的日常,于是也难于进入诗意的状态。
商品社会让人深陷其中,大多数人只会抱着目的去做事。功利化的生活方式要求人讲究理性,职业化,去情绪化,机械式的生活营造出一层心理屏障,这层屏障或许也过滤掉了诗意。
诗对于生存一直不是最根本的需求,但历史中,诗人是受世人敬仰的。
为什么有时候诗比不上一块面包,但又超越钻石的价值。
诗可能是代表着希望吧。如果生活是荒谬的,那么文学或诗,就是告诉人们曾经有过的面对荒谬存在的不同方式吧。
如果你心中还有诗,那应该是不会这么轻易被击碎的。
这是一个妄自评价、漏洞百出的树洞,嘘~~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合集#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