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悠 https://m.yiyuan.99.com.cn/bjzkbdfyy/d/260592/《拟咏怀·其十一》(北朝)庾信摇落秋为气,凄凉多怨情。啼枯湘水竹,哭坏杞梁城。 天亡遭愤战,日蹙值愁兵。直虹朝映垒,长星夜落营。 楚歌饶恨曲,南风多死声。眼前一杯酒,谁论身后名。庾信是南北朝文学的集大成者。他起先生活在南朝,后又至北方,所以他的诗歌可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南朝诗歌多为宫体诗,艳丽轻浮,辞藻华丽,北朝多为游牧民族,诗歌风格则较为苍劲。在这样的背景下,加之庾信前期常出入宫廷,他在这一时期写了较多的宫体诗,富有辞采之美。他与徐陵的文学风格也被称为“徐庾体”。北上之后,面对南朝战争的失败,一方面庾信在精神上有了较大转变,另一方面受到了北方诗歌的影响。他这时期的诗歌作品常常怀念故土,感慨自己身世苍凉,诗歌风格也较为悲凉、苍劲。此诗为庾信《拟咏怀》二十七首的第十一首。诗人在诗中运用了大量的典故,以沉重的心情悼念梁朝灭亡的悲剧,表现出对于故国的无比怀念。“摇落秋为气,凄凉多怨情”是写悲秋之情。宋玉曾在《九辩》中写“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庾信在此无疑受到了宋玉的影响。秋风萧瑟,草木凋零,天气转寒,连人心在这衰败的气象中也会变得凄冷忧怨。庾信的这两句诗以悲凉的秋景渲染了忧伤的气氛,为全诗定下感情基调。他也在秋风里展开了自己的回忆。而在庾信之后,历代文人也留下了不少悲秋之作,连杜甫也要感叹“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诗歌的第二联“啼枯湘水竹,哭坏杞梁城”的第一句用了湘妃哭竹的典故。湘妃原本是帝尧的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皆嫁给舜为妻,后因得知丈夫身亡痛哭,泪水洒在竹上而使竹斑痕点点,二人最后殉情而亡。屈原《九歌》中的《湘君》、《湘夫人》即以湘妃为原型。后一句也是用典。杞梁是齐国大夫,后在攻城中身亡。其妻在城下号哭,竟然使得城墙崩塌。这两个典故都是妻子为丈夫的离去而痛苦崩溃,暗示着梁元帝的江陵之败,也写出了诗人内心对此感到的如同湘妃、杞梁妻丧夫一般的巨大痛楚。其后的“天亡”又是用典。此典出于西楚霸王项羽。当初项羽兵败乌江,号呼“天要亡我”,再不渡江。可见诗人尽管对战败感到痛心,却也觉得天意如此,非人力能转换。梁元帝江陵之战败相早露,随着战争的进行,士兵一天比一天少,也一天比一天感到焦躁不安,但这样的焦躁忧愁毫无用处。“直虹朝映垒,长星夜落营”是写天象。据《晋书·天文志》记载:“虹头尾至地,流血之象。”流血自然不是好兆头,而长星陨落营中又暗示着主将折损。折了将领,士兵又血流成河,这样的战争自然胜不得。“楚歌饶恨曲,南风多死声”中的“楚歌”用了项羽被困垓下,听四面楚歌之典,“南风”则来源于《左传·襄公十八年》中的“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多死声,楚必无功”。这两个典故都是兵败之象,也指向梁元帝战争的失败。以上的六句诗歌句句用典,句句都是战败之言,象征着江陵之败是上天注定,非人力可为。“眼前一杯酒,谁论身后名。”战争的失败是南朝的庾信必须承受的结果。面对这样的结局,庾信自然改变不了。他身为南臣却羁留北方,自然会遭受他人的误解。然而面对南朝的战败,他又能改变什么?于是诗人只能借酒消愁,再也顾不得身后之名。诗至此处,诗人的苦闷与哀愁已深切可感,只留下酒香中的愁肠百结,万般无奈。其实庾信在北方一直很受朝廷重视,身居显位,受到贵族礼遇。可也正因为他诗名在外,不得与他人一样返回南方。身为南朝人,却在北方为官给庾信内心造成了很大的痛苦,常常为自己感到羞愧,却又得不到自由,只能在他乡思念故土,在诗歌中诉说内心的伤痛,实在是无奈至极。正是因为这段经历以及他前期诗歌的艳丽之风,庾信在历史评价上一直褒贬不一。有人就评价其诗文“其意浅而繁,其文匿而采”,更有人直言“若于庾氏方之,斯又词赋之罪人也”。当然,也有人理解并赞赏庾信,夸赞他“暮年诗赋动江关”。杜甫的《咏怀古迹·戏为六绝句》中“庾信文章老更成,凌去健笔意纵横”即是对他的肯定。好了,今天的文章就讲到这里,喜欢小编文章的朋友欢迎转发、评论和分享,我们下期见,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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